原标题：天边明月刀——【全门派同人】山月清欢
此刻的开封，遽然下起了雨。
阴雨纠缠，雷电交加，加之牢房的气氛本就压抑，更让人觉着烦躁。
大牢北侧一处看似很一般的牢房中，实则戒备森严，里边正关着令郎羽最想杀的两个人。
偶然闪电的光从窗外透了进来，映亮了一方小小六合。
“你本不该来开封。”
少侠悠悠醒转之时，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靠在墙边的蓝铮。
闪电映亮他的半边面庞，剑眉星目眸中锋利非常，而衬得他的别的半边脸则堕入暗影之中。
“令郎羽现在正盯着你，由于你杀了明月心，青龙会忠于明月心的残部也在盯着你，而酒楼外的刺杀仅仅第一波。”
“开封眼下是非之地，你此刻来开封，方针太大，平添了许多风险。”
真是了解的最初，了解的场景，以及了解的人。
少侠叹了口气，相同将后背倚靠在墙边，嘟囔了一句：“……说得如同我不来开封，令郎羽就会放过我了相同。”
蓝铮便不再说话。
墙面湿润，地上铺的稻草枯燥，她眯着眼睛，有些头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。
“说起来，我这在是哪儿？”
“开封，沈孤鸿的秘牢。”答复她的依然是蓝铮。
他的神色却毫无意外，此刻仍抱着手淡定地向少侠解释道：“只要在这儿，才是令郎羽的视野抵达不了的当地，才干得到一丝喘息之地。”
听到这儿，少侠猎奇道：“为什么在这儿，令郎羽就进不来？”
“你认为这秘牢是令郎羽想闯就能闯的？”蓝铮挑眉，好笑地睨了她一眼。
“……”发觉自己如同问了一个蠢问题，少侠默默地闭了嘴。
说起来自嘲天宫一战之后，她现已良久没被蓝铮师兄这样怼过了，居然还觉得有些思念。
思绪纷繁扰扰地袭来，少侠坐在原地思索了好一瞬间，总算想起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。
这一天发作的工作可太多了，并且这一连串的工作实在是太遽然了，令人有些反响不过来。先是少侠收到了帝王洲叶知秋叶盟主的来信，说在开封举行四盟密会，协商抵挡令郎羽的要事。
之后她本是接到信来了开封，却在半道上风闻沈孤鸿大宴宾客，请的都是京城中的达官贵人。也怪她猎奇心一同，便溜进酒楼查看了一番，哪知在后厨遇上了哭哭啼啼自称家中母亲病重的侍女。
少侠心一软就容许了假扮做她的容貌，去了大厅，见了所谓的达官贵人，没多久就被沈孤鸿认了出来，还被他的部属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。
刚出门的少侠不光遇到了失联了良久的蓝铮，还遭受了一场刺杀。
是青龙会的死士，少侠在见到他们第一眼起就知道他们肯定是针对自己而来。并且这群人与她之前抵挡过的杀手都不太相同，武功愈加高强，也愈加不要命。
非常困难处理了这群人，少侠只觉自己虎口处震得发麻，手臂酸得凶猛。而这也比不上看到她的对手在临死之前还在用怨毒的目光看着她，恨不能咬下她身上一块肉的震慑。
“那些……都是什么人？”
开口的不是蓝铮，站在屋檐上的人答复了她：“效忠于令郎羽和明月心的死士。”
“我懂了……呃，沈老板？”
“你可知，你很风险。”
……
最终一眼，她看到了沈孤鸿向她走来。
回想到此完结，少侠不由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勺，“嘶……我记住我是在被沈孤鸿敲晕了送进来的，那你为什么又在这儿？”她看向蓝铮。
“我自愿进来陪你，是不是很够义气？”
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？少侠抽了抽嘴角心想。
她站启航，在这间小牢房走了一圈，又伸手悄悄敲了敲牢房的墙面，听着里边的回响声，如同是在考虑什么应对方法。
蓝铮微眯着眼，就站在一边看着她，未发话，也并未阻挠。
直到过了半晌，只见少侠灰心地摇了摇头：“不可，这样太被动了。”
蓝铮挑挑眉，有些好笑道：“你不觉得沈孤鸿是在使用你？”
“这莫非不是清楚明晰的工作吗？”少侠有些乖僻地看了蓝铮一眼。
“……”
这一波操作几乎行云流水，顺畅过了头，就算她再怎样蠢钝，过后也该品尝出少许不对劲来。
“厨房那位侍女，是沈孤鸿的人吧。是他让人将我引到酒楼来，又叫人把我送走？”
少侠蹙眉，仍是有些想不通，只能费尽心机给他找了一个缘由：“他便是想让我看到他的难处，也不该用这样的方法啊。”
却是轮到蓝铮愣了愣，旋即轻声笑了笑：“那好，我先替沈孤鸿给你道个歉。”
若不看他的声响表情，这歉道得真是毫无诚意。
不过好在少侠并非很介意，仅仅撇了撇嘴，幽幽地吐槽了一句：“没事，横竖这种事我也习气了……”
说罢，她托着下颚持续考虑。
“我仅仅在想，已然现在沈孤鸿想使用我引出令郎羽，那为何不做得更完全一些？”
“哦？那你有什么计划？”
“与其束手待毙，不如来个引蛇出洞！”
蓝铮刚想说话，只听牢房别传来了一个了解的声响：“铮弟！我来看你了！”
两人不由侧目，朝走道止境看去，只见一身玄色道袍的文秀山自暗影中走了出来，而他死后，一袭白衣的苏怀墨也紧随其后。
见自己的结义大哥与火伴老友联袂而来，蓝铮将手放了下来，仍是意味不明地朝少侠笑了一声：“喏，你等的机遇来了。”
少侠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，却被囚栏拦了下来。她脸上多少带了点意外道：“文师兄，苏师兄，你们怎样来了？”
文秀山自刚才听到音讯起就一向忧心如焚，赶来的路上又听苏怀墨说了一些蓝铮的布局，眉心的忧虑更是没有下去过。
此刻他将视野重视到他所关怀的两个人身上，见两者——尤其是蓝铮——皆安然无恙，刚才悄悄舒缓了眉头。
“我在四盟密会上得知你们被关……不是，被维护了起来。”
为了照料二人的自尊心，关心的文师兄仍是将后半句话说的含蓄了些。
“所以与苏令郎过来看看。”
“看来咱们仍是来得太早了。”苏怀墨环顾过四周，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，“这大牢，蓝兄待得还挺习气的？”
蓝铮知他是成心揶揄，意在报复前番他将他撇下，令他单独面临四盟追问的行径，故而仅仅挑了挑眉，并未与他一般见识。
好在苏怀墨也仅仅讽了这么一句，便不再多说什么。
两人仅仅目光交流了一番。
“四盟密会，本来如此。”少侠想起了这件事，不由有些发愁，“我应叶盟主之邀赶来开封，现在遭遇变故……”
等等，在四盟密会上得知？那岂不是说所有人都……少侠的脸色遽然一僵。
她清咳了一声，规矩神色道：“不知文师兄可否传讯叶盟主，请他助咱们脱离？”
“脱离这儿？”文秀山似是被吓了一跳，下意识去看蓝铮，却见蓝铮依然是那副淡定的姿势，摸着下巴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，“你们脱离此处，要去哪里？”
此刻说话的依然是少侠。
“去哪里都好，总比束手待毙的强。”她坚决地说，“光在这儿坐着什么都不做，可不能找到抵挡令郎羽的方法。”
“或许沈孤鸿有方法，但这也是八荒的劫难，总不能假手于人。”
“那好。”蓝铮沉吟了顷刻，遽然笑了一声，“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文秀山看了少侠一眼，又看了蓝铮一眼，允许道：“好，我这就去联络叶盟主，你们万事当心。”
说完，他也不多废话，立刻启航脱离了这儿。
而和文秀山一同前来的苏怀墨缄默沉静了良久，他摸了摸袖中的玉笛，看着蓝铮。
“你真计划那么做？”
蓝铮安然回问：“不然，你说我该怎样做？”
“此物一出，江湖便再无宁日。”
“眼下令郎羽现已扰得江湖再无宁日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然，别无他法了。”
苏怀墨叹了口气，深知自己无法违拗蓝铮的心意，所以也允许道：“那便在此稍等顷刻，我同你们一道去。”
少侠虽不知他们之间打的什么哑迷，却灵敏地发现这个“你们”之中还包含了她，不由作声问道：“去哪儿？”
蓝铮成心笑了笑并不言语，却是苏怀墨如同非常自觉地把论题引开了：“少侠身子有无大碍？”
“这……还、还好吧。”少侠正觉乖僻，却见他走近了些，借长袖的隐瞒，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下了三个字。
孔雀翎。
少侠心头登时一凛，下意识扭头朝蓝铮看去，却见他脸色如常，甚至在留意到她的视野时，偏过头来朝她无声地对了一个口型：淬剑谷。
是由于怕属垣有耳吗？
带着满腹的猎奇，她也只好收敛了一下心神，持续接道：“呃，却是没有大碍……”
三人在牢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瞬间，都是一些无关的闲话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只见门外一位帝王州弟子仓促赶来大牢，向他们抱拳道：“我家盟主已与沈谷主交涉，二位——请。”
蓝铮朝帝王州弟子点了允许：“多谢叶盟主。”
“请二位当心行事，赶快找到处理令郎羽之法。”说罢，帝王州弟子便不再多语，像是要立刻离去的姿势。
少侠有些疑问，顺路作声问了一句：“怎样这样行色仓促？是帝王州出了什么事吗？”
帝王州弟子抱拳道，“劳少侠操心了，确实是盟中的一点小事，不知哪个不要命的小贼盗走了盟中的宝藏，不过叶盟主现已亲身出头去清查，信任不日便会有成果。”
所以少侠便不再多问。
究竟刚才那弟子也说了这是帝王州家事，外人总不好管。已然有叶知秋亲身出马，工作应是不难处理才是。
却是蓝铮听得此话，悄悄皱起了眉头。
他和少侠对视一眼，同苏怀墨一同脱离了开封牢房。
门外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，直到正午才雨后初霁。
见窗外已是雨后初霁，在客栈窝了一瞬间自觉快要发霉的苏栾拉着江叙就朝开封御街去了。
之前初到开封时还没好好逛过就去找少侠找苏怀墨，之后又举行了什么四盟密会，二人怎样说都要去凑个热烈。谁知会上气氛实在太烦闷，评论来评论去也便是那几个法子。
加之移花有苏怀墨在场，丐帮有江山坐镇，苏栾和江叙二人自然而然地翘了会，回到客栈。
岂料天公又不作美，遽然下起了大雨，当然是等着这场雨停了之后，便想去开封街头逛逛。
雨后的气味都是温润的感觉，苏栾颇有兴致地走在街上，一路上瞧见不少人脚步仓促却很是兴奋地朝城东走去。
觉着有些乖僻，苏栾问道：“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？”
江叙摇摇头表明晰自己也不知道，干脆找到一个街边小贩问道：“打扰了，我看见街上许多人都在往城东那边走，是有什么大事吗？”
那带着斗笠卖鱼的小贩抬起头，笑道：“这位小哥不是本地人吧？今天有少林的师傅来相国寺讲禅，尽管不是相国寺方丈一年一度的讲禅，不过咱们都想去听听，凑个热烈。唉，若不是我这儿的鱼还没卖完，我也想去听……小哥，买鱼吗？新鲜的鲫鱼，拿去煲汤最好！”
“少林来的师傅？”江叙闻言遽然悄悄一怔，思绪不知转到了哪里去。
他早年却是有听闻关于少林的一些风闻，不过也仅仅局限于丐帮的长老在酒醉后谈起的故事，或真或假，传言颇多。
多年前的那场佛魔之战后少林便就此隐退，加之当年江匡继位时，少林的释沉舟前来恭喜……此外，少林与丐帮便罕见交集。
苏栾久在东海之外的移花宫，自然是不知这些。仅仅道听途说居多，对少林这佛门圣地，仍是从前的武林执牛首者也不免多了几分猎奇。
“多谢奉告。”江叙抱拳谢过那小贩，留下两个铜板便拉着苏栾脱离了小摊。两人边走边聊，江叙顺带奉告了苏栾他所知道的东西。
“少林也是江湖门派之一，只不过隐世多年了，最为江湖熟知的便是当年的那场佛魔之战，少林以一己之力击溃魔教世人，包含魔教教主花君侯。”
说罢，江叙顿了顿，似是回想。
“后来少林的方丈寂灭大师涅槃，由他的弟子空玄大师继位。之后少林便完全隐退，再也不论武林上的事，直至今天也未现世。”
苏栾听完有些讶异，“直至今天？真的假的？这都几十年了吧！”
江叙点允许，摊手道：“我也不知是真是假，不过确实是隐退了良久，这次令郎羽之事少林也没有参加，大概是还有什么计划？”
玉白色的笛子又开端在苏栾的指间打转。
缄默沉静了一瞬间，她一把接住笛子，粲然道：“走，那咱们就去相国寺看看这少林的大师吧。”
刚到相国寺，便见来到此处的大众都往寺内走去，有一些是来烧香请求，一些大约便是去听那少林来的师傅讲禅。
苏栾嚷着口渴，江叙无法笑了一声，吩咐她不要乱跑，自己则去邻近寻家卖水的饮子给她带回来。
不乱跑，那是不或许的。
江叙脱离后，苏栾便在相国寺中走走停停，却刚好来到了一房间前，正有一和尚容貌的师傅在说些什么。
苏栾探头听了一瞬间，走进房间寻了个蒲团坐下，打量着首位上正在讲禅的师傅。
一身白黄色的袈裟，明黄色的斗笠放在一旁，面庞明亮清明。
年岁看起来却和她差不多大，倒有些玉树临风，若不是没有头发，还真不像一个出家人，倒像个普一般通的俊美小哥。
苏栾看着看着，却觉得他的眉眼和江叙如同有些类似。
她是最近看江叙看多了吗……
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，苏栾便细心听了听他所叙述的禅理。
“……五大皆空，方得佛理。”
至此，年青的少林师傅双手合十，允许微笑，完毕了这次讲禅。
当他正要离席而去时，苏栾却遽然玩心一同，启航扬声道：“大师此言谬矣！”
“若是都空了，那么回想不就消失了？你感受过的心情都成了苦的来历，那活着还有啥意思？”
世人纷繁向苏栾的方向看去，见是一个白衣的年青女子，不由窃窃私语地谈论了起来。
少林师傅微怔，对她遽然作声的行为倒没有恼怒之意，仍是面无波涛，口气温文。
“由心而生，你可知是风动或是幡动？这些心情皆因你的愿望而生，成佛得理，便是斩去空欲，无悲无喜。活着，便是感知，却不会同悲同喜。”
苏栾笑了：“感知苦乐喜悲自然会感同身受，莫非对旁人所说的故事，一句冷酷的安慰便是解救了他们吗？”
少林师傅双手合十，道了一声“阿弥陀佛”：“普渡众生，历经众事，并非是冷酷的安慰来解救众生，而是以局外人的无悲无喜之心情他们切断欲念，不然终是着相。”
苏栾和这少林师傅一人一句评论着人世众生，在座的人大多呆若木鸡，或有人觉着苏栾无理取闹，但也大多意外苏栾居然能和这少林师傅对上这么多道理。
“……我佛虽苦，却不否定生命之高兴与美好。正是由于外界的全部令人们去追逐高兴与美好，有了执念，便是受了污染。”
此刻大众都已纷繁散去，房里便只剩了少林师傅和苏栾两人。
苏栾盯了少林师傅一瞬间，豁然笑道：“今天与大师所论确实收获颇丰，不过我这人从不信佛，若是再说下去，怕是要触大师的霉头了。”
她最终一句话说得幽默，无甚歹意，虽前头的质询有些盛气凌人，也不惹世人生厌。
少林师傅也轻笑一声，双手合十道了一个佛礼：“我佛慈善，信与不信皆在个人。人间万物皆有相生相通之理，女施主的观念倒也令小僧有所感悟。”
“想不到大师如此年青，佛法却如此深邃。我叫苏栾，东海移花之人。不知师傅名讳，若是日后有时机，也持续和大师评论评论。”
“小僧江澈明，身世少林。”
苏栾遽然顿了顿：“江？”
把酸梅汤饮递给苏栾后，江叙不由得叹了口气：“不是说好在门口等我吗，怎样一个人跑进来了？害我刚才找你找了老半天。”
他们此刻坐在树荫下，周围便是相国寺的大门，再外头便是热烈的大街。
天上的太阳已然开端西沉，落日的余晖照射着大地。
苏栾一路走来本就没喝多少水，刚才又和江澈明论了好半天的佛理，现在正渴得要命，闻言一点点不介意地先端起汤饮灌了几口。
酸梅汤饮以井水湃过，拿白瓷碗盛着，味道酸中带甜，很是爽口。
她一连饮了几口润润喉咙，这才缓了缓道：“就进来看了看嘛，我却是瞧见了之前小贩说在相国寺讲禅的少林师傅了。”
“唉？是吗？”
江叙并不信佛，对此也不太感兴趣，只随意地附和了一声。
苏栾允许，又小口地喝了几口汤饮，不紧不慢地跟他说：“跟他评论了几句佛理，却是风趣。唔……他说他叫江澈明。”
听到最终，江叙有些发呆，口中不由得重复着这三个字：“江澈明？”
“是啊。”苏栾眨了眨眼，发现他的心情有些奇怪，“怎样了？”
江叙望着碗里清澈的酸梅汤入迷，闻言道：“没事，仅仅觉得和我弟弟姓名有些像算了。”
他想了想，又摇了摇头：“应该不是他，他这样一个时间段应该还在山上闭关修禅才对，或许是可巧算了。”
“哎？本来你还有个弟弟啊！”苏栾不免有些猎奇。
说起来，她仍是第一次听江叙说他家里的事呢，不由规矩了身子做出了侧耳倾听的姿势。
“是啊，小时分家里穷，我去了丐帮，爹娘把我弟弟送去了少林当俗家弟子。”
江叙叹了口气，不觉有些欣然，“他走的时分还没我家桌脚高，一眨眼都十多年了，也不知他现在过得怎样……”
苏栾一声不吭喝完了碗中的酸梅汤，才昂首对江叙说：“你刚才怎样不与我一同进去，也许咱们还能问问那少林来的师傅关于你弟弟的音讯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不过现在过去也还来得及，或许他此刻还没脱离。”
“……尽管不经常碰头，但咱们仍是常常通讯。半年前他还给家里寄了一封信，说他要正式出家当和尚。”
江叙提到这儿，又叹了口气。
“我爹娘一向期望他能提前出家娶妻生子，让我写信劝他。要是见了面，说不定还要我当面去压服他……不过小弟他从小主见正得很，我觉得爹娘的计划或许是要落空了。”
“不是‘或许’，是‘必定’。”苏栾又回想起刚才见到江澈明时，便觉他是个心智坚决的人物，再加上那和江叙有几分相像的眉眼，心中遽然有了些计量。
该不会真那么巧吧……
她不由得戳了戳江叙：“哎，要是你弟弟真当了少林的和尚，你会怎样办？”
江叙挠了犯难，还真顺着她的说法往下考虑：“呃……当就当呗，横竖不论什么说，他过得高兴才是最好。”
他想了想又道：“横竖娶妻生子什么的，有我就好了，爹娘不至于那么逼他的。”
苏栾闻言眨了眨眼睛，遽然道：“哦？那你想娶谁？”
江叙仅仅随口一说，却不料被苏栾抓住了缝隙胡搅蛮缠，猛地回过神时红了脸。又因心里有鬼，在对方凑过来时，支支吾吾地不肯答。
眼看着丐帮能打能抗的大好青年，一眨眼面红耳赤得成了个刚煮熟的龙虾，苏栾却不肯放过他，持续靠近他给了他一肘子调笑道：“是哪家好姑娘让咱们江叙少侠动了心，快说说看，我确保不说出去！”
江叙如同不肯再多提这件事，所以咳嗽了一声，飞快开口搬运论题：“对了，咱们要不要回去了？那什么会或许早完毕了，仍是别让你哥哥忧虑。”
“唉，好吧好吧……听你的，真拿你没方法”
苏栾耸了耸肩见好就收，笑嘻嘻地拉着江叙脱离了相国寺。
而在她死后是苍苍竹林寺，杳杳钟声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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